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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一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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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角落。我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能避免碰触到这些雷区。这让我感到身心俱疲,对于我们之间未来情感的走向也更多了一份怀疑。
  果然阿宾的不快,让史鲲鹏和谢欣然也感受到了。他们有些困惑尴尬,找个借口溜走了。阿宾低头大口吃着饭菜,好像赌气般往嘴里塞着,也不问问我吃不吃。他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菜,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着。
  我很惊慌错愕,大声叫着他:“阿宾,你等会儿我。把话说清楚。”我追着他跑出餐厅,阿宾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我:“程雨晴,你有一个在超市做苦工的男友很丢人吗?我的身份就这么卑微吗?需要你说谎,给我捏造假信息。”我脸红了,怯懦的说道:“我只是顾及你的面子,怕你自卑才说谎的。”
  “你是顾忌我的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你心里清楚。”阿宾冷冷地说,目光冰凉刺骨。在这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压抑统统发泄了出来:“我心里清楚,你就是自卑,所以你才敏感多疑,怕别人瞧不起你。可你这样有用吗?有本事你做个让人瞧得起的人啊。你努力改变命运啊。你家这种条件,你怎么让自己更优秀?我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心里多压抑多恐惧吗?我总怕我哪句话哪个动作,惹你不开心。让你误会我瞧不起你。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为什么不能替我想想?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自卑多疑,你知道你这样多让人有负担?多讨厌吗?跟你在一起,真是太累了。总要顾及你的感受,保护你的自尊。我受够了。”我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冲他嚷出这番话。
  我的声音很大,道路两旁的人对我们纷纷侧目而视。这些话像泼出去的一盆冰水狠狠洒在阿宾身上,他面孔苍白、神情瞬间变的凄凉无比:“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自尊和骄傲。我家里是很穷,可是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我不比任何男人差,如果不是家里没钱,我也能考同济,我也能上最好的大学。我的人生绝不是现在这样。”说到后面,阿宾眼眶通红,眼泪在他眼中打转。但他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有些后悔,后悔说出那么残忍刻薄的话。可是我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向阿宾低头。我想说道歉,但终究没说。阿宾决绝的转身离开我,我没有挽留他,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阻碍永远横亘在我俩之间,让我们永远有隔膜。无法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此刻我感到很孤独很无助,我想跟人诉说心中的失意疲惫,我想爸爸了。
  ?

☆、谁是“第三者”?

?  我和阿宾又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看到他孤单落寞的背影。我很伤心无助,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了?为什么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这不是我的本心,可就是这些看似无关的小事。会被阿宾上升到无比的高度,他把这些小事试做男人的“骄傲”“自尊”。而我总是会在无意中,伤及他的自尊。
  我累了,不想再和他争吵解释了。我想回家,好好的休息调整一下疲惫伤感的情绪。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我好想见到爸爸。就像历尽风波的船,只想到达可以安心停泊的岸那样。我只想见到爸爸,哪怕这些委屈我不能向他倾诉,但只要能让我见到他,我就能收获安心宁静。
  我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拨通,爸爸就迅速的接了。好像他一直在等我这个电话一样:“喂,是囡囡吗?你今天回来吗?”“爸,我们下午没课了。我待会儿回家。”“好,我去接你。你等着我。”爸爸在电话那头开心愉悦地说。“航,你不是还得给我熬保胎药吗?你不能出去。”陈玉玲在电话那头不满地说。
  这一切让我听见了,我赶紧解围:“没关系,爸爸,我坐公车回去。你不用管我了。”“那好,路上小心。”
  我回到宿舍,拎起那一兜水果:算了,‘借花献佛’。拿回去给爸爸和陈玉玲吃吧。
  我坐公车回了家。爸爸正在熬中药,陈玉玲在客厅听着胎教音乐。见我走进来,她礼貌地笑了笑:”雨晴,回来了。功课不紧吧?航,雨晴回来了。”陈玉玲冲着厨房叫了一声。
  爸爸系着围裙,快步地走出来。“囡囡回来了,还买什么水果?家里什么都有。”
  “陈老师怀着孕,多吃点水果好。所以我就买了些。”我笑着解释。
  陈玉玲看了一眼网兜,开心地说:“太好了,有葡萄。我正想吃葡萄呢。航,你给我洗点。”“我来吧,爸爸还在熬药呢。陈老师,我帮你洗。”我刻意修复和陈玉玲的关系。她怀孕五个来月了,正是要紧的时候,现在好好保胎最重要。爸爸既然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那就辛苦雨晴了。你上大学以后,真是懂事多了。”陈玉玲开心地笑着说。
  我提着网兜进了厨房,爸爸也跟了进去。他正在熬中药,我把网兜里的水果和豆奶粉拿出来。爸爸笑着说:“还买什么豆奶粉?家里什么都有。”“没事儿,没花多少钱。”正说着,我不小心把网兜里一个卡片掉在地上。
  爸爸眼尖一下捡了起来,我刚要去抢。他已经看见了,他看着卡片上的字面色阴沉。“囡囡,你现在也学会说谎了,连我都开始骗了。”
  他说完把卡片摔到洗手池边,我拿过一看,是阿宾写的:“雨晴,好好学习,也要注意身体。这些水果和豆奶粉,记得吃呀。永远爱你的阿宾。”
  我看着爸爸阴云密布的脸,内心一阵紧张恐惧。我知道,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谁比谁重要

?  爸爸看见了阿宾给我写的卡片,他面色凝重很是不悦。他把卡片扔到洗手台边,就转身熬中药去了。我偷看了一下爸爸,他神色阴郁眉头深锁。我知道我欺骗了他,他很不开心。但我之所以没对他说实话,是有原因的。他一直不喜欢阿宾,觉得阿宾家里条件差,又没上过大学,配不上我。从爸爸的角度来想,他一直视我如掌上明珠,觉得我是他的骄傲。他觉得以我的条件,是不应该喜欢阿宾这样的男孩子。他视我如珍宝,他不容许和我不般配的男人亵渎我。我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才深感愧疚。因为在这件事上,我违背了他的意志。
  我洗好了葡萄,讨好的摘了一颗最大最甜的葡萄递到爸爸面前。通常我给爸爸好吃的零食,爸爸总会吃,还会恶作剧般轻咬我的手指,逗得我哈哈大笑。可是这一次,他看也不看我手中的葡萄:“他买的东西我不吃,你赶紧端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冰冷如霜。
  我瞬时感到有一种低气压在头顶盘旋,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把卡片搁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端着葡萄走了出去。
  陈玉玲看见洗好的葡萄很开心:“雨晴,谢谢你了。这几天正好没胃口,正想吃葡萄呢。你就买来了。你也吃吧。”说完,她拿了一串儿葡萄吃起来。
  爸爸走到客厅满脸不悦:“别吃了,还得喝中药呢。吃了水果影响药效。”“吃几粒儿没什么啊。我嘴好苦,正想吃葡萄呢。”陈玉玲撒娇地说。
  爸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回到厨房,把中药端出来:“快喝药吧。趁热喝最有效。”“啊。好难熬啊。每次喝中药,就跟受刑一样,太痛苦了。”陈玉玲苦着脸:“航,你给我吹吹。等不太烫了,我再喝。”陈玉玲摇着爸爸的胳膊,很自然的撒着娇。
  她是一个娇憨任性的女人,她知道也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总是故作娇柔,来激起爸爸对她的保护欲。但她这样张扬明显的举动,让我看起来十分刺眼。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爸爸好像顾及我的感受,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要嫌烫,就等一会儿再喝。我还得修改图纸呢。”爸爸说着站起了身子,陈玉玲一把拽住爸爸的胳膊:“航,你怎么了?雨晴一回来,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吗?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陈玉玲说完,歪着头充满妒意地看着我。
  我很尴尬。越发觉得在这个家,我没有立锥之地了。无论我把姿态放得有多低,在陈玉玲眼里,我仍然是个“侵略者”,是横亘在爸爸和她之间的障碍物,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同理,陈玉玲在曾经的我心中,也是这个形象。只是因为她怀了爸爸的孩子,我的梦想破灭后,才决定接受这个现实。
  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工作已经够忙的了。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这跟囡囡有什么关系?不要牵扯到我女儿身上。”“是,你工作忙。你一暑假给她送饭,你怎么没说你工作忙?牵扯到你女儿身上,在你眼里,我这个怀着孕的都比不了她没怀孕的!我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跟我爸妈保证的?要宠着我一辈子,这才几天你就变心了?”陈玉玲说到这儿,眼圈一红,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很是委屈。
  “好了,别再闹了。囡囡还在这儿呢!你有个长辈的样子,好不好?”爸爸说完,端起了中药,小心给陈玉玲吹着。陈玉玲愤愤地看着爸爸。“药不烫了,可以喝了。”爸爸说着。
  陈玉玲接过药,直接倒在了地上。“你发什么神经?你太不可理喻了。”爸爸吼道。
  爸爸气得面色绯红,额头青筋暴露,清俊的脸上满是愠怒。陈玉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不可理喻,在你眼里只有你女儿。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怀上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了她。”
  我吓坏了,我知道孕妇如果动怒的话,会对腹中的胎儿有很坏的影响。我赶紧劝架:“陈老师,你别生气了。你还怀着小孩儿呢。生气对胎儿不好。爸爸是工作太累了,才会对你这样的。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我回学校了。”我说完转身就走,爸爸拉住我的胳膊:“这是你的家,你走什么?我不许你走。”
  我掰开爸爸的手:“爸,陈老师怀着孕呢。你多让着她点儿,你们俩不要因为我发生争执。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在这个家立足?你为我考虑一下,行吗?”
  爸爸听了我的话,神色怆然。他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我走出家门。
  ?

☆、旧情复燃

?  我快步地走出家门。关上门的刹那,我的泪也掉了下来。此刻我真的觉得,天地之大却没有我立锥之地。和阿宾发生争执不快,我本来想回家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却没想到,会被爸爸撞破我和阿宾的恋情。也没想到,爸爸和陈玉玲会因为我发生争执。
  看来这个家,我是不能回了。我现在唯一能停泊休息的地方,只有我的宿舍。那仅有的方寸之地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心中无限悲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回学校。回到宿舍,我的力气好像全部用尽一样,一下躺在宿舍的床上再也不愿起来。刘玉娇正好在床上听音乐,看我这样无精打采问道:“怎么了?程雨晴,你不是回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奥,没什么。我继母现在怀着孕,身子不方便。我就是回家看看她。”“你继母?原来你爸给你找了一个后妈,你后妈对你好吗?”刘玉娇一脸探究的表情。她人还好,就是有时很爱八卦,总爱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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