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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
少年时唐僧经常见漱玉这样独自下棋，也不以为怪，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侍立，半晌才挤出句：“也不知道重明他们打仗赢了没有？”
漱玉轻轻落子，并不答话。
但输赢她心里有底！
前两天不断有神佛赶往北俱芦洲，甚至到最后瑶池仙子都出动了，这显然表明和神族人的战争艰难无比，否则不知道动用瑶池仙子做增援，那几乎是天庭最后的势力了。
漱玉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心墨非，毕竟她此时无法得知封天大阵中的具体情况，纵然有无穷智计，也排不上用场。
啪的按落一枚黑字，眯着眼睛轻声呢喃道：“看来要提前动用这颗子了，左下三七路！”
然后用布将棋盘盖上，扫了一眼唐僧表示自己不用茶，款步走出房间，从袖中取出一只孔明灯点燃放到了天空，虽然已经是高等太乙金仙的漱玉又其他更快捷的信息传递方式，但她却很喜欢用孔明灯。
回到房间。
大约十分钟后一名魁梧如铁塔般的汉子落到门外，他用纱巾蒙着，看不出具体的容貌与年龄……拱手在门口一拜道：“姑娘唤在下有何吩咐？”
“进来说话。”
“是！”
漱玉指了指桌子上酒壶，让大汉自己倒着喝，但后者在漱玉面前表现的极为恭敬与拘束，只是躬身站立着，并没有拿酒。
“九黎部落的资料都记住了么？”
“小人把能调查出来都调查了出来，也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漱玉点头道：“很好！我现在要交待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姑娘尽管吩咐。”
“公子进入封天大阵跟神族人打仗生死不明，我要你进入封天大阵，混进神族部落之中，见机行事，保证公子的安全。”
魁梧汉子心里微微一惊，但还是很痛苦地答应道：“小人领命——”
“据我了解之前九黎部落的情况，神族人应该残暴嗜杀，你混入神族部落必然肯定要做违背良知的事……遇到这种情况，千万记着不要犹豫！你要做的就是博取神族人的信任，在关键时候使公子得以周全。”
“明白。”
其实此人就是漱玉培养出来的死士，很清楚死士的涵义。
而漱玉见他点头之后，忽然拔出青乙剑，舞出一团剑光，在他身上砍了至少有二十多剑，鲜血淋漓。
“这些伤痕别以仙术恢复，留着它。”
“小人不明白……”
“你虽然吸收了三分之二的蚩尤之血，身上凝聚出了六个神纹，与真正的神族人没有差异，但是神族人好战，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伤疤？”
九州鼎里镇压的蚩尤之血，三分之一被余烈所吸收，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是被这名魁梧汉子所吸收，他跟余烈一样转化成了彻彻底底的神族人，所以有条件混进神族桑劫部落。
有个内应，起码对墨非会更有利一些。
说实话漱玉在未雨绸缪这方面也确实很厉害，她本来也没料到会有神族人会降临，可是在魁梧汉子吸收了蚩尤之血化身神族人以后，觉得九黎部落的资料和信息或许对他有用，就吩咐他调查清楚并且全部记熟。
而这点就免去了魁梧汉子临时抱佛脚去熟悉神族人的东西，即便现在去混入神族桑劫部落时遭到盘问，也能够应答如流。
交待完以后，漱玉又拿笔勾勒出墨非的容貌：“这就是公子的容貌，你记住，还有他叫墨重明，修雷系术法，常用两件兵器，一是蕴含真阳离火的烈焰神戟，二是如意金箍棒。还有，他手里时常拿着一把象牙骨折扇。”
“小人都记下了。”
漱玉点了点头。
然后起身跟魁梧汉子倒一杯酒，双手递过去，躬身一拜道：“公子就拜托你了。”
魁梧汉子惶恐之至，把腰杆压得更低接住了酒杯，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小人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您有吩咐自然赴汤蹈火，哪儿还敢有别的话？”
“该当我敬你三杯！”漱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敬了两杯。
“小人虽死无憾。”
魁梧汉子将杯中酒饮尽，便立刻动身赶往北俱芦洲。
而自始自终都看着这一幕的唐僧不由觉得有些阴凉了，他以前也见过漱玉给手下敬酒，通常都是敬了酒，那人以后便再也回不来了。
死士死士，抱死之士。
他们就像是漱玉棋盘上的一颗颗棋子。
摆到那里，就是那里……为这一盘棋夺取最后的胜利，可最后的胜利会属于谁？绝不是自己对弈的漱玉。
而是身在棋局之外的墨非。
她所有的谋划、布局、经营全部都是为了公子。
这点唐僧看得出来。
在沉默了良久以后，问道：“姑娘，你这样苦心孤诣值得吗？”
“玄奘，你少时我就告诉你，做一件事先别问值得不值得，而是要问该与不该。”
“阿弥陀佛……”
“在我面前还用的找打佛号么？你想什么，我猜不出来。”
唐僧干笑道：“姑娘对贫僧自然是了如指掌，只是贫僧还是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墨重明？姑娘为他所做的事情足够偿还当年恩情了。”
“和尚都是这么势力么，觉得恩情是可以用来抵偿的？哼，公子当年传我仙术，问的只是我愿不愿学，问的可不是将来我能为他做什么！而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愿意做的，不是偿还恩情，是长安城那时候起我漱玉便决定此生只为公子一人。”
“偏执。”
“绝顶聪明之人通常都会偏执，恰好我就绝顶聪明。”
……
（本章完）
第542章 手不沾血
跟唐僧闲谈了几句以后，漱玉又匆忙赶往东海。
水晶宫自摩利龙王之变后风貌森严了很多，宫门前再也不是无精打采的虾兵蟹将，戍卫们气度威武，闲杂人等绝不会轻易放进龙宫。
以漱玉境界在四海龙族绝对属于上仙，仍然对戍卫持戈挡在门外，说是通禀了公主再做答复。
漱玉没等多久，戍卫长白眉便亲自来迎接她。
白眉是小贝的孩子，自花果山猴儿中属于顶尖的聪明伶俐，昔时漱玉到花果山教猴儿们发展势力时亲自调教过它三个月，故而对漱玉非常尊敬，拱手行礼道：“白眉见过姑娘。”
“不必多礼，我有要紧事见东海公主，快带我去见她。”
“是！”
两人来到水晶宫正殿，小公主敖明心正在点检今年龙海出产的物产，旁边摩桐跟敖木格侍立。
这二人本是四海龙族选出来到东海里分一杯羹的，但是有白眉等六名金仙境界的猴儿做为小公主的戍卫，自始至终都没敢动歪心思，更别提握到东海的实权，如今很像是东海的清客幕僚。
不过两人依旧贼心不死，期望着墨非跟神族人打仗战死在外，小公主失去了靠山，进而侵吞东海。
小公主敖明心哪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让男人垂涎的尤物罢了，作床笫之间的磨人美姬尚可，哪儿配统领四海龙族？
漱玉走进水晶宫，瞧见两人的脸色已经猜到怀的是什么鬼胎，心想公子还是太仁慈了，竟留着这两个玩意儿……自己虽然不是为他们而来，不过还是顺带给宰了吧。
姑娘念头一动，已经注定两人脑袋保不住，但清冷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机，喜怒不形于色。
“漱玉来了。”小公主敖明心起身相迎，吩咐婢女看茶。
说句实话漱玉其实也挺看不上小公主敖明心的，以为不过是富贾贵胄的大小姐，以色侍人的花瓶而已，在长安城时候都不怎么正眼想看，瞧在公子面前才喊一声敖姑娘。
这时相见也只是点了点头。
“有件事要请敖姑娘帮忙。”
“咱们之间不必那么客气。”小公主伸了伸手请漱玉坐。
漱玉左右瞧了一眼，意思显然是说有外人在不方便说，但还等小公主敖明心屏退左右，摩桐就跳出来道：“你是什么人？”
“故友。”小公主答道。
“公主殿下咱们东海遭逢惊变，不可不妨，像这类来路不明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接见。”
“本公主说过是故友！”
小公主敖明心的威压不但没有压住摩桐，反而使摩桐更张扬了几分，冷笑道：“公主年幼，从前在外面认识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居心叵测？为龙宫及四海龙族安全计，在下劝公主还是不要与她多来往的为好。”
“摩桐——”
摩桐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在，气得小公主直咬嘴唇。
漱玉冷冷看着这幕，对小公主敖明心的印象不由又落了一成，心想如果不是白眉在此维护，恐怕东海水晶宫早已经大权旁落。
哼，连自己的家业都保不住，还真是有本事的很。
她捧住婢女递过来的茶，向上瞥了一眼，轻轻吹动着茶烟，慢条斯理地说道：“本来你不吱声还能多活两天，但既然开口说话了，并且又这么找人烦，那么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哈哈哈，小小的丫头片子口气倒是还挺大，敢在我龙宫撒野么？”
“我不喜欢反驳死人。”
咔的一声轻响，漱玉合上了茶杯盖子，而于此同时摩桐的脑袋就已经滚落到晶莹的地板上，溅出一大片鲜血。
杀他的是白眉。
猴儿还算是了解漱玉的心思。
“杀人还真是挺血腥的……”漱玉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血迹，轻声自言自语道。虽然间接死在姑娘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但她从来不亲自杀人。
小公主敖明心哑然无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摩桐的头颅，她知道摩桐跟敖木格两人不坏好意，但毕竟是自己的族兄，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他们。
她不知如何处置，杏唇微微颤抖着道：“白眉你……”
“白眉戍卫长察觉摩桐偷盗东海明珠，后者拒不认罪，负隅顽抗，最终白眉戍卫长一刀斩杀。”漱玉清声念道。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小公主敖明心都懵了。
敖木格愤懑地指着漱玉道：“妖女，我摩桐何时偷盗过东海明珠？”
“你的脑袋很不够数，杀人总要给他罗织个罪名吧？就像我现在要杀你肯定也要给你编排个罪名，比如意欲***龙宫婢女，或是私通妖族，不然你们四海龙族肯定不服气。”
“你还要杀我……”
漱玉笑道：“我漱玉行事从来斩草除根。”
“姑娘不要——”
小公主的话刚喊出来，白眉已经一刀把敖木格劈成了两爿。
花果山的猴儿们，像是小贝那样老一辈的都惟墨非之命是从，但像是白眉这一辈的更服气漱玉——毕竟姑娘给花果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所以就算是墨非吩咐过白眉一切都要听小姑娘敖明心的，但是漱玉来了，白眉还是会听漱玉的话，驭人之道墨非跟漱玉差得远。
“那我直系堂哥啊……”小公主敖明心敖明心道。
“他未必在把姑娘当成堂妹。”
小公主看着冷若冰霜的漱玉，这姑娘似乎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失神地笑了两声道：“在我东海里生杀予夺，你厉害……我东海水晶宫庙小容不下你，请回。”
“我杀他们也是帮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