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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没那好心。”
“二娘本来就是大美女！”柒月拉住小公主敖明心的手晃着。
“对了，柒月，当年我就是在长安城里把你二娘给拿下的，中间你二娘还差点被一个姓苏的书生拐走，叫什么苏什么来着？”
“苏治！”
“瞧瞧，瞧瞧，你二娘现在还记得那酸书生的名字。”
小公主敖明心咬牙道：“就记着怎么了，只许你对别人说三道四，还不准别人记着朋友的名字。柒月，咱别理你爹，他这人就会胡说八道。”
愤愤不平的小公主扯着柒月快步往前前面走，墨非摇头笑了笑，女书生小气的模样似乎还跟当年在长安城里差不多，容不得别人说她，也不服输，曾经的是都恍若眼前。
墨非碰了碰漱玉胳膊：“你现在还管明心楼么？”
“公子这甩手掌柜当的真轻松，花果山几次打仗，我手底下那些人早就全部撤回了花果山，哪儿有人管？十年前就把所有的明心楼全部典当了出去。”
“我还想带佩瑶和柒月去看呢。”
“那倒是不碍，十年时间而已，明心楼肯定还在。”
墨非点头道：“那就去看看，走了佩瑶。”
“哦。”
明心楼的原址未变，不过装潢已经焕然一新，认不出本来的样子，那块汉宣帝钦赐的匾额也换了下来，新换的牌匾上书“忘归楼”，题匾之人竟还是大诗人杜甫的祖父杜审言。
黄昏时忘归楼已经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不过仅限于一楼，毕竟忘归楼的位置与皇城临近，饭菜价格不菲，二楼的雅间上座都是留给达官显贵的，一桌酒菜二十两贩夫走卒的掏不出来，就算朝上的五品官都得咬牙，若不是宴请好友绝不肯上去。
从一楼挤上去，要了临窗最好的位置，还在怄气的小公主敖明心硬是不让墨非坐一桌，连漱玉跟佩瑶的面子都不给：“去去去，你们都去别的桌，都跟着墨非笑话我。”
佩瑶很无辜道：“我没有……”
“就数你最偏着墨非。”
“算了，算了，咱们就座旁边那桌上吧，长安城是女书生的伤心地，她当年跟我打了赌把自个都输给我。”墨非揶揄地笑道，拉佩瑶跟漱玉坐到旁边的座位。
“二娘，什么是伤心地？”
“别听你爹胡说八道，乖。伙计，把你们店里所有的好菜都端上来，再去街上卖最好的果脯蜜饯。”
当啷一声，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抛在桌上，店小二知是贵客，喜笑颜开的喊了声得咧，便拿着银子去后厨催菜，然后又提了一壶上好的茶上来，墨非那桌则是二等茶。
不多时楼下更加热闹，食客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声清脆的惊堂木声才将声音打断：“各位看官，老夫这厢有礼了。”
“今儿说那一段儿？”
“要是说的不好爷可不给赏钱。”
“起哄什么，听老先生讲。”
“今儿老夫说着极是精彩，这名字就叫做墨圣君五体投地，唐长老一力降妖，这段各位看官想必没听过，且听老夫细细道来。
啪，又一声惊堂木响起。
“且说墨圣君随时士林供奉的儒门亚圣，可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也是出了名的风流与贪生怕死。
那日他跟唐长老、猪八戒、沙僧三人翻过几座山到了狮驼岭，此岭纵横八百里，地势崔嵬更胜过咱们大唐蜀地，有数万的妖魔盘踞于此，为首的是金翅大鹏雕王、清狮精、白象怪，都有通天的本领，墨圣君也识得这三位老魔，不禁寻思我墨重明有几分本事，安能抵不过这三位老魔？不如逃了去……”
台下有人道：“墨圣君要这么胆小岂能做神仙？”
“这位看官问的好！其实那墨圣君做了神仙哪儿是靠打杀出来的，只是此人文章做的极好，最善阿谀权贵，拍了天庭御灵公主的马屁才得升迁。”
“不是吧？秀才们敬仰的墨圣君竟然如此不堪。”
“谁知道呢？但也不说准墨重明就是这样的人，自古而来最不知廉耻的可不就文人们么？想想那蔡邕，不就是依附了大汉的国贼董卓，还有潘安，不是靠皇后贾南风才得升迁。”
“对对对，这位仁兄言之有理。”
说书人摆了摆手：“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请听老朽接着讲，且说墨圣君不敢心生惬意与三位老魔对阵，却不知金翅大鹏雕早已经察觉他们四人，在山下设了埋伏。”
……
……
（本章完）
第890章 吃瘪的老玉鼎
说书人靠卖弄嘴皮子养家活口，讲的有真有假，谋生活罢了，墨非也没跟他计较，毕竟墨圣君在凡间正史以及天庭编纂的《列仙传》评价都不低。
只是搞噱头也就罢了，到后面说书人完全胡说八道起来，说什么墨非被金翅大鹏雕围住，为了苟且偷生，竟然还非要认金翅大鹏雕为二舅爷，无耻的匪夷所思！又说为了免受皮肉之苦，阿谀的为金翅大鹏雕写了篇《大鹏赋》。
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当时西天路上墨非跟金翅大鹏雕就打了一个照面，最后是被唐僧一禅杖敲死的。
然而底下听书的食客们只管听得精彩，全然不辨黑白，都跟着义愤填膺的骂起墨非这厚颜无耻之徒，正赌气的小公主敖明心甚至还打赏说书人十两，带头喝彩叫好。
“二娘，我爸爸才不是那样！”柒月从板凳下来，气鼓鼓为墨非鸣不平。
“你爹虽然英雄，但那回却是贪生怕死了，这是他的污点，所以大家都不愿告诉小柒月。”
“真的？那我真有个老舅爷？”
噗——
墨非一口酒喷了出来，指着小公主敖明心道：“别胡说八道教坏孩子，金翅大鹏雕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做咱们闺女长辈。柒月，别听你二娘胡说。”
在女儿面前肯定要留着印象。墨非起身到栏杆前瞧楼下说书人，看客簇拥下的说书人正讲的吐沫横飞，他头顶带了一顶狗皮毡帽，身着灰袍，腰里悬了个红漆葫芦，竟然是玉鼎真人！
老真人跟墨非对视了一眼，丝毫没有露出羞愧之色，继续胡说八道。
“公子，我去让那人住口。”
“不用了，那是玉鼎真人，他爱说就让他说去吧。”墨非回到桌位，又跟店小二吩咐了一声待会儿把说书人給请上来。
“玉鼎真人怎么编排起公子了？”
“管他呢，吃饭。”
……
“給公子、少奶奶问安了，多谢这位仁慈漂亮的姑娘打赏。”被小二请上来的玉鼎真人还装成说书人模样，端着盛银子铜锣在诸人面前晃了晃，里面银子哗哗作响。
装什么洋相！墨非丢进去了一锭银子道：“明儿请你说一回玉鼎真人被青玄打吐血的事。”
“呵呵，老夫不会。”
墨非挥了挥手让店小二下去，指着对面的座位情玉鼎真人坐下，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老道士你吃饱撑的，跑到长安城来说我的坏话，你才认金翅大鹏雕当二舅爷，你全家都认二舅爷。”
“此言差矣，老道我吃不饱！正是因为吃不饱才靠说书混口饭吃，老道又没有龙宫公主当老婆、能吃口软饭，别的本事也没有，到长安城来，只能靠说点天上的事赚几两银子买酒喝，你老弟就别和老道一般见识了，老道穷。”玉鼎真人无赖的笑着，抓起桌上的一条烧鹅腿就往嘴里塞。
“你是不是欠人嫖_资么？”
“别胡扯，老道正经人家，三瓦两舍的地儿还从没去过。”
佩瑶向玉鼎真人行礼道：“见过真人。”
玉鼎真人真相是半年没吃过饭，只管抓着鹅腿往嘴塞，也不管一副寒碜吃相让别人多倒胃口，吃的满嘴油光，好大会儿才向佩瑶挥手道：“免了，你家相公比老道的本事大了去，受不得这个礼。”
“老真人说笑了，佩瑶是晚辈，见真人自当行礼。”
“老道瞧你这一板一眼的模样肯定是王母娘娘调教出来的仙子，她调教礼数这方面没人能比……先不说了，老道得吃点东西先垫垫，你们随意，千万别跟老道客气。”
一桌子菜玉鼎真人风卷残云的吃了七八个，又要了两碗面，吃到打了饱嗝儿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从筷子上折下一根竹刺剔牙，一副歪嘴斜眼的懒汉模样。
墨非估摸老真人是在洞府待腻了出来游戏人间，顺便在凡间装_逼，很多有点本事的神仙都喜欢这么干，捏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吃饱了么？”
“不仅饱，而且还好。”
“那咱们现在算算刚才的账，无故辱骂天庭圣君按天条当鞭笞二十，这事咱们得到天庭说道说道，以便恢复我的名誉。”
“老弟别开这玩笑。”
墨非慢条斯理道：“不开玩笑。”
玉鼎真人的脸缓缓拉了下来，心想就墨重明这小子肯定能干出来这事，挨二十仙鞭倒无所谓，可他老玉鼎也有有头有脸的，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黄巾力士按着撅起屁股挨鞭子，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溜之大吉？就墨非现如今的实力，玉鼎真人想跑都没什么机会，而且这事也好抵赖过去。
思索了一番，赔笑脸道：“老弟，就咱这关系至于把这点小事闹到玉皇大帝哪儿？老道我上回可还替你花果山出力来着。”
“一码归一码。”
“鸡毛蒜皮点事……”
墨非依旧慢条斯理：“您这两片嘴一张一合，我墨重明就遗臭万年了，这绝不是小事！您老想想，假如我编造一个老玉鼎夜袭寡妇村、寡妇没事，后来数头母驴突然怀孕的故事，让人天天在长安城说，那百姓也会纳闷儿您老跟母驴究竟发生过什么，这对您老和母驴的声誉肯定都有轻微的损害。”
噗，漱玉一口茶喷了出来；佩瑶同样忍俊不禁。
幸好是小公主敖明心給柒月点了十六道菜、十六样糕点，柒月正专心品尝各种美味没有注意这边的谈话，不然就教坏了小孩儿了，但小公主仍然鄙视的瞪了墨非一眼。
什么话！
玉鼎真人拍案而起：“轻微，轻微你祖宗！”
墨非摆了摆手：“别激动，我就给您老打个比方，说明这并不是小事。”
“那你想怎么着吧小兔崽子，老道以后不说你还不行？真值当为这点事闹上了天庭，哼，扯淡。”
“要不这样，您老待会儿在街上喊一声我玉鼎真人是天下第一老流氓，咱们这事就一笔勾销。”墨非含笑看着气急败坏的玉鼎真人，不疾不徐，但却更咄咄逼人。
……
……
（本章完）
第891章 古今相同
玉鼎真人翻白眼愣墨非，还真让老道士去这丑？但总归是不占理，不一会儿老脸就拉了下来赔笑脸，墨非倒也不至于计较此事，只是给个教训罢了，见玉鼎真人服软也就不再多提。
再晚会儿不少持折扇的达官显贵也上了忘归楼二楼，都不由往美艳不可逼视的小公主敖明心那边多瞧两眼，不过都是见过世面的，看衣着也知道小公主非富即贵，不至于去寻衅调戏，顶多是吩咐下人到掌柜问是哪家的姑娘？
这些些也坐了一桌，酒宴之余，又请了两名身段婀娜的清伶唱曲儿，小公主嫌他们聒噪，便带着柒月到街上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