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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顿时平衡了。
'我想成精。'她闷闷地说。
一个月前,刚穿成五行山的柴溪还觉得那只是个逗人玩的段子,即使确实抱着那么点想法,她也没怎么想将其实践;但是现在,每天只能盯着山水发发呆、和大圣唠唠嗑的生活实在太乏味了,更别提另一边还有她无法割舍的重要家人和朋友呢。
——他们的音容笑貌,在时空相隔的遥远距离下已经稍稍有些模糊了。
“怎的突然想起这个来了?”这么问着,孙悟空的声音却怎么听都带了些期待和……幸灾乐祸,“五行,你不是应该好好遵守如来的命令吗?”
柴溪:“……”
'你说的没错。'
柴溪假装自己特别尽职尽责,即便她不知道是哪门子的职哪门子的责。
——压着孙悟空?
总觉得哪里微妙的不太对,不过既然她现在就在做着这个工作,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我认为工作是工作,自我提升是自我提升,鱼和熊掌并非不可兼得。'
“也罢,也罢,”柴溪听见孙悟空嘿嘿笑了两声,“既然你这么说,老孙指点你几番也未尝不可。下次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地费劲儿了,直接问就行。”
“那你现在练到什么程度了?”
柴溪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我还是只能感受到那——大概是称之为‘灵气’的东西,其他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够了,”孙悟空简明扼要道,“现在你只需做到这个程度便罢,以后自有以后的说法。”
柴溪有些纳闷地应了下来。
那之后,她也就照大圣的说法做着。这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并非是很强烈的刺激,只是非常柔和地、由外而内地循序渐进着,逐渐地,那轻盈奇妙的飘飘欲仙感就充盈了全身。完全沉浸在其中之后,就连时间似乎都变快了很多。
第一片落叶从树上翩然而下。
紧接着的,就是不知从何处来的第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落叶满布的地面上,因为没有足够的低温支撑,它很快就融化成水珠混入泥土之中。但这同时,也宣告了冬天的到来。
'大圣,你还好吗?'
柴溪忐忑地问道,她自己也多少有些瑟瑟发抖。尽管原身是石头山,身上还有落叶遮挡,她却仍然因为大量的积雪而感到寒冷。
“这点雪不是事儿,俺老孙还撑得住。”
虽然他这么说,柴溪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她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暗道自己如果再加把劲儿没准就能造个石棚什么的,也不至于让童年男神受这待遇。
这寒冷的天气,只怕连那铁丸子都是更加冰冷的吧,真亏大圣他还能咽下肚。
冬天固然难熬,但在它的衬托下,春的到来就无比让人心醉了。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之时,柴溪已经能随心所欲地变换视角,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被固定在山顶俯瞰了——在之前她还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话说回来,山的五官在哪里本来就没人知道,或者说——
'吾石所在之处皆为吾眼,吾枝所在之处皆为吾耳。'
孙悟空:“……你在说甚?”
'用来假装自己很酷的时候说的台词,难道不帅吗,大圣?'
柴溪颇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来自童年男神的肯定。
“一点也不。”
柴溪:“……”
这话就像一根粗大的箭头,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头上,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柴溪几乎要跪倒在地。
不过,很快就有其他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离她这座山不远处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掉出来的大半个桃子,上面还清晰可见几个牙印,就落在原本属于她背部的那个位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之前并没有发现。
所以等她发现时,那桃子已经有点烂掉了。
就算她修炼出能移动物体的能力,也没办法拿给大圣吃了,真可惜。
但柴溪很快意识到,也许她能等桃核露出来之后,再等它发芽、抽条生长、开花结果,那时候没准她就能把桃子滚过去给大圣吃了。
……滚过去的话,桃子都烂了吧。
柴溪迟疑了半天,觉得还是算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不要告诉大圣比较好。
这样想着,她又转回了大圣那边。
当初她第一次“趴”到孙悟空身旁的时候,还欣赏到了他突然惊觉到她存在时候的炸毛奇景呢。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炸毛啊。
以前柴溪只听说过猫和鸟会炸毛,没想到猴子——尤其是美猴王也会炸毛。
然而很多时候,往往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次,可不就也轮到她炸毛了。
等到柴溪在这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也惊呆了。
——是人!竟然是人!
那人穿着一身相当简陋粗硬的麻布衣服,腰间挎着一把不长不短的柴刀,背上还有一小捆树枝,年纪不大,看上去是个樵夫。他看着这边,瞪大了眼睛,表情神似名画《呐喊》上的那个人。
柴溪当然确定他不是在看自己,她觉得除了和她亲密接触的大圣之外应该没人——至少是普通人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他看着的无疑是孙悟空。
孙悟空也难得地呆住了,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反应了过来,冲着那人呲牙咧嘴地做了好几个表情,假装想要张牙舞爪地爬过去。
……没想到大圣还是个实力派。
那个樵夫几乎是立马就拔腿就跑,连身上背着的柴禾都为了减重跑得更快而不要了,他不时挥舞着柴刀,似乎生怕孙悟空追过来。
遥遥地还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夭寿啦!这里有只猴妖卡在山里啦!”
柴溪:“……”
孙悟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时间,原著是这么写的——
却说那刘伯钦与唐三藏惊惊慌慌,又闻得叫声师父来也。众家僮道:“这叫的必是那山脚下石匣中老猿。”太保道:“是他,是他!”三藏问:“是什么老猿 ?”太保道:“这山旧名五行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先年间曾闻得老人家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 这叫必定是他。长老莫怕,我们下山去看来。”
当然王莽是公元初建立新朝,唐太宗出生的时候都是公元六百年左右了……这里我们就当柴溪推断部分错误+太保他们那里代代相传有部分谬误吧。
第四回
樵夫当然没有再回来。
柴溪当然明白,他又不是恐怖片或者恐怖游戏的主角,怎么可能像他们中大多数的人一样明知这里会有危险还非要再作大死地跑过来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樵夫姓陆,单字名成,也就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是住在在隔壁山头的,自幼丧父,接着丧母,抚养他的祖母去世后就由邻里接济,这才方得成家立业。身为樵夫,他平日里也极少来这里,只是靠着在自家附近的那片森林里伐木来养家糊口。
然而,去年年底妻子临了盆,家里又多出一张吃饭的嘴。原本家中就有了一儿一女,这下经济状况又紧张了不少。为了至少让一家五口至少都有饭吃,陆成选择铤而走险,到那座据说有相当名贵的木材的神山上去看看。
但他一路上都只是找到了相当普通的木头,还一不小心把带来饱腹的桃子掉在了地上。
最后连一丁点儿木头都没带走,怎的过去怎么回来。
“回来了?”
正在纺纱的妻子何氏用手柄摇动着绳轮,看着丈夫归来也只是稍稍从自己手上正从事的活计上分神抬眼,然后一愣:“怎么……?”
“别提了,”陆成往旁边的席子上一坐,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要去那神山的计划并没有跟妻子说,“我前些日子听了乡亲们的议论,是想去那所谓‘神山’看看到底有没有贵重木材的,结果倒是瞧见了不得了的光景。”
何氏的脸上倒是不显惊讶之色,仍从容地摇轮:“莫非是那口口相传的神猴?”
“神猴?”
“你啊,听话向来只听一半,”何氏嗔怪道,“那神山刚降下的时候,你还记得吧?想必你也知道那山名唤五行山,但你又独来独往,恐怕连那传言的下半句也没听齐。那五行山,据说是佛祖所降,底下还压着个神猴。”
“传闻那神猴搅乱了天庭,这是为了罚他。”她若有所思,却又显得云淡风轻,“年初我去赶集的时候,恰巧从那里经过,虽没见着神猴,倒是觉得那山也是个有灵性的。许是那时身子骨还有点弱,我一不留心差点栽下山去,不知哪个扶了我一把,正想谢谢人家,一回头却发现没人,想来想去,也只能谢到那山上。”
而这厢,柴溪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随手之举被别人记挂了这么久,对她而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
'当初我这座山突然出现的时候,难道没有引起相当大的震动吗?——各种意义上的。'
不论如何,经过一年的时间,柴溪已经相当适应自己作为山的身份了,言谈之间完全是很自然地把自己作为山来指代。
但她直到见过这个惊慌奔逃的樵夫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是她,作为在这周围长期生活的居民,看到天边飞来一座山峰落在自家附近的话,肯定会非常好奇的。
相比之下,听那个樵夫的喊声,他似乎从未听说过这座山的来源。
'这里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不是。”孙悟空凉凉地反问道,“五行,你不知道吗?第一天的夜里,就有一小群人举着火把火来看过了。”
柴溪:“……”
当然,她是真不知道,毕竟她是第三天才穿过来的,在那之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了解。
但是柴溪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糊弄过去,她假意咳了一声。
'那时候我睡着了。'
孙悟空:“……莫非,你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
某种意义上,确实被对方识破了。
但柴溪不可能明言自己是来自未来——或者说是来自异世界,如果她所了解的那个唐朝和《西游记》确实是两个世界的话——的一缕灵魂,只是莫名其妙地突然附在了这座五行山上。
她觉得就这么按大圣的说法混过去就挺好的。
于是,柴溪含糊地应了一声,听上去就像是觉得很丢人似的,结果反而得到了孙悟空的几句安慰,告诉她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惭愧的事。
——童年男神真不愧是男神!
柴溪在心里默默给齐天大圣孙悟空点了一百个赞后,她反而觉得有些愧疚起来,毕竟大圣人……不,猴那么好,她却相当于是欺骗利用了人家的善良。不过,这负罪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柴溪很快就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可是,这么一来,那个樵夫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是平时不太合群,也许是没什么兴趣。”孙悟空心不在焉道,“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但那天晚上来瞧俺老孙的人里,应该没有他才是。”
'这样啊。'
柴溪应了一声,很快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一开始深究,也只是因为担心万一有作死的人听说这里有只不一般的猴子就跑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