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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有个微弱到听不到的声音传来。
方玉没有说话,他在心里算了下医疗队到来的最快时间,然后叹了口气。
放着不管,方然八成会死。
最后回头,方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公共休息室,他又一点一点,手脚并用地挪了回去,然后瘫在离方然近在咫尺的地板上。
方然额头抵着墙,一脸一身的伤和血,可笑又可怖,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
看起来蠢兮兮的。
黑暗里,方玉在明灭的星辉下,深深凝视对方藏在阴影中的脸,半晌后认命地打开了身体。
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疼。
方玉仰起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方然的脸,微笑了起来。
“傻子,对我温柔点。”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如果你还听得到的话,求你……别在操我的时候,叫别人的名字。”
起风了。
白色的窗帘被吹拂得轻轻飘动,星光流泄一地,照进昏暗的房间,深深浅浅的色块交汇凝聚,两道模糊的投影,暧昧地重叠到了一起。
20
把这场强Jian变成合奸,他做的心甘情愿。
番外 主人和按摩棒是最稳定的关系(四)
21
第二天方然醒来,看到怀中人事不醒的方玉,那一刻的心情——
他不愿意再回忆第二遍。
22
方玉躺在病床上昏睡,方然站在外面,垂着头听自家竹马表哥的教训。
陈睡显然气疯了,抄着桌子上的东西就往方然身上砸,鼻梁上架着的单片眼镜歪了都没注意。
方然不躲不避,只抿着唇不说话。
陈睡被气得没脾气,最后抹了把脸,一脸挫败地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方然一字一句:“对他负责。”
以后,他的命,就都是他的了。
23
方玉昏了三天,醒来以后,第一感觉就是疼。哪里都疼,疼到最后他的神经都麻木了。闭着眼默默回忆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做好自己仍旧躺在血泊之中的准备,他睁开了眼睛。
医务室。
他眼神迟缓地游移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正紧紧注视着他的方然脸上。
“你……”声音沙哑粗砾,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痛的要命。方然赶紧站起来,同手同脚地给他端了杯水。
方玉手没办法抬起来,方然喂他喝了,一杯喝完,他这才感觉好一点。
尴尬的沉默。
方玉是不想说什么,方然是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久,久到方玉心中隐约的期待都消无声息熄灭之后,方然才垂着头,单膝跪在了方玉的手旁。
“方玉。”他少见地正式地叫了他的名字:“我们结婚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24
方玉看着头快勾到地上的大男孩,有些想笑。
这家伙头这么低,哪里是求婚,说是在悔罪还差不多。
笑完,又有点淡淡的心酸。
有一个瞬间,他简直想问,和我求婚,那你呢?
你,和你暗恋的那个人,怎么办呢?
真是个傻子。
他闭上眼,不再看跪在地上的方然,竭力潇潇洒洒地说:“起来吧,把我这两天没打工落下的钱和医药费付了就行。我又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你负责。”
方然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设想过许多种方玉醒来后的情况,打他、骂他、恨他、让他滚、不理他。
却怎么都没想过,方玉轻描淡写地说,不需要他。
方然心口一抽,蓦地将背深深弓起。
方玉没看他,只自顾自地说,口吻平铺直叙:“多给我开几只强效镇痛剂,那玩意贵得要死,又是处方药,我一直没办法买。趁着这次多弄点,你买单。”
这句话分散了方然的注意力,他皱着眉问:“你要那么多镇痛剂干什么?”
“喝着玩。”方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你——”方然下意识提高嗓门又想要吵,一看到方玉消瘦苍白的脸,顿时哑火了。
方玉瞟了他一眼,皱眉道:“关你什么事。”
方然咬紧了后槽牙。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又艰难地把话题往“负责”上面引:“跟我结婚有很多好处的。你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资源;一毕业就进我爸的第三军团,快速升迁;当然,如果你不想从军,或者想去其他军团,我可以放弃一切跟着你——无论你在哪,我都跟着你,我保证不干涉你的一切行动……你——你可以……不履行一切伴侣的义务——甚至……你,你可以……你可以找……别……人,我……我是不会……介意的……”
越说越慢,越说越心酸,最后两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要一想到,方玉跟别人在一起的场面,他就难过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眼泪一流就怎么都止不住,他的鼻子眼睛都是红的,泪水一串又一串滚下来,鼻涕也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他慌张地去拿手背去拭,却把自己搞得更狼狈。
他到底才刚刚成|人,又在蜜罐中长大,心理年龄还幼稚得很。这几天的担心后怕,悔恨交加,加上莫名的委屈和心酸,终于在此刻全面爆发。方然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呵斥自己把眼泪收回去,这样看起来肯定就像一个不靠谱的毛头小子,方玉肯定更不愿意跟自己好了。
人长的好看,就连这样毫无形象的哭法,也是很好看的。他不愿流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难过什么,因此一声都不肯出,更显得不断从眼眶中滚落的泪珠金贵起来。
方玉静静地望着他,眼眶也有点发红。等方然终于能将眼泪止住,方玉才忍住心口的抽搐,慢慢开口说:“就算这么委屈,你也要跟我结婚么?”
方然愣了。
“就算一想到跟我结婚就这么伤心,你也要跟我结婚么?”
这话乍一听没有问题,但方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忙不迭解释道:“不伤心的,真的不伤心的!”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翻来覆去说自己不委屈。
日后叱咤风云的方然上将,此刻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前十几年的光阴顺风顺水,意气风发,幼稚又臭屁,只在名叫“方玉”的山上跌了无数个跟头,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做。
看着方然那张涕泪交横的脸,方玉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亮晶晶的。他闭了闭眼,短促地笑了一声。
“负责的话不要再提了。”他睁开眼,深深地看向方然:“当我炮友吧。”
“哈?”方然愣住了,一张俊脸蠢到极点。
“你基因觉醒了对吧?我们都在这种年纪,身体都很强悍,在外面很难找到能够承受彼此的人不是么?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室友,根据就近原则,我们不是彼此排解欲望的最好选择么?”
“你看,有人免费跟你上床,不用负责,没有牵扯,爽完就走,到了毕业不需要废话,直接一拍两散,多省事?”
方玉细细数着做炮友的好处,脸上挂起微笑。
他……他想要拥有方然。
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方然的施舍,他喜欢方然的心也不允许他这样把方然拴在身边。
当炮友多好,无牵无挂,只谈身体,不谈感情。反正男人开了荤以后很难忍住,既然都要发泄欲望,为什么不干脆彼此凑做一堆?正好,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方然去找他的暗恋对象,而他……
方玉笑了笑。
他从来没想过,方然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因为……怎么可能呢。方然喜欢方玉,这种事,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一丝可能。
方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忍不住提高声音:“方世玉,你都被我弄成那副模样了,还想做?你想死么?”
方玉唇角讥诮地一弯,眼神却落向窗外:“我天生淫荡,怎么,不行?”
“…………”
这句话一出,方然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样?”方玉仍继续问:“愿意做我的炮友么?”
方然又垂下头去,他捏紧拳头,过了好久,才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好。”
方玉满意地勾起一个笑容,心里有一丝隐秘又扭曲的快感。
看,方然那么爱那个人,爱到基因觉醒时都能硬生生清醒过来,把到嘴边的肉都推开,到最后,却还不是败给了肉体。
能破坏掉方然心中那份感情的纯洁,他感觉非常地愉悦。
这样有点变态,他知道。不过,起码此刻,他不在乎。
一个人如果被压抑着爱慕憧憬的人告知对方有暗恋对象,用情之深长达四年,又在心如死灰时被男神折腾下大半条命,大概都不会怎么在乎了。
哪怕自己变成泄欲品,也没有关系。
25
当晚方玉发起了高烧。
他已经稍微能动了,意识模糊中本能地侧身弓起背,四肢一抽一抽,喉咙里滚出咕噜咕噜的呜咽。
方然将手探到方玉身前,想要探他的体温,却被方玉一把抓住,紧紧攥起。
“……”
“你说什么?”
方然凑近去听。
“疼……妈妈……”
就像抓着救命稻草那样,陷入昏迷中的方玉死死握住方然的手。
“…………”
暗沉的病房中,方然坐在床头,沉默着将头高高扬起,痛得闭上了眼睛。
26
方然睁开眼,一下子就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人。
回忆和现实猛然重叠在了一起,他怔了一霎才想起来,方玉发烧了。
重新帮方玉把身体摆正,把冰袋再一次敷在对方额头上,他脱下鞋子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将方玉搂在怀里——也就只有趁方玉人事不醒的时候,他才敢爬对方的床。
41。3℃听起来很可怕,不过对于S级基因的人来说,只要不是因内脏发炎破损而引起的高热,吃完消炎退烧药,也就是睡一觉的功夫。
方然把胳膊垫在方玉脖子底下,又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尖,有些满足又有些心疼地低声责怪:“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嗯?烧成那样了还求操,真的有那么爽么?”
又想起半年前医务室里那句“我天生淫荡”,方然心口又抽搐了一下。
“你这个混蛋。”他喃喃道,然后伸出长手长脚,把方玉整个人牢牢抱住:“睡吧。”
沉入梦乡之前,他忽然想到,方玉马上要过生日了,要送什么呢?
番外 主人和按摩棒是最稳定的关系(五)
27
第二天方玉醒了,发现自己被搂在方然怀里,显得有点惊讶。
“你醒了。”方然懒洋洋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心情好的快要飞起——谁能相信,这是他们有了这么多次肉体关系之后,第一次同床共枕。
方玉显然有点懵,他皱了皱眉:“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知道自己发了烧,只是没想到状态那么不好,做到一半就晕过去了。满以为方然会直接把他丢床上走人——最多喂他片药,没想到看起来,方然好像照顾了他一整夜。
方玉不想承认,他这一刻,心里真的是很感动。
然而这话加上方玉的神态,却被方然自发自觉地理解成“做完你还不滚居然爬上了我的床”,瞬间又心虚又恼火,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难道要我把被操晕了的你扔着不管么?”
方玉又皱起了眉。
如果刚才他皱眉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感动,这时候他皱眉,就纯粹是觉得方然说话刺耳了。
方然一见他皱眉就害怕,他一害怕就会表现的更强势。
无意识地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方然一脸烦躁:“说起来,昨晚你怎么不说你发烧了?……可恶,还在浴室里做,我都没发现……身体那么烫了人都晕过去了还缠着我操你,真的有那么爽?”说到最后,他又生气了。
“……”方玉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方然这番话,简直像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不能怪方然,他想。本来一开始,就是自己送上门求操的。所以在方然眼里,他就是个离不开鸡芭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