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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院是元过来了。
埃兰屏息以待。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妾身……”
他已不用说了。
“哇啊你作弊!”
大屋里传来无可忽视的声音,花开院是元想到什么,额角青筋直蹦。他大步往前走,看起来已经要忍不住打开拉门喊两句了,却终究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脸对埃兰重重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把它们赶走!”
花开院是元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
埃兰:“……”
你回来啊我想玩啊!
然并卵。
对于思维古板的阴阳师来说,让妖怪群到了家里自然是不可饶恕的,但花开院是元毕竟是个善良且一根筋的年轻人,根本应付不了热情的妖怪们。
结果很明显,他被拉着加入宴会了。
埃兰非常愁。
美人垂眸面泛忧,这样的景象自是令人惊艳,可惜无人欣赏。
花开院秀元和奴良滑瓢喝酒谈心去了。
在滑头鬼杀死羽衣狐之后,他便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魑魅魍魉之主,妖怪的代言人。作为阴阳师的顶梁柱之一,花开院秀元自然是要问问他今后的打算的,而且两人私交也不错。
有意思的人都没空的样子。
埃兰叹了口气,让神识停留在秀元和滑头鬼谈天之处,自己去书房了。
丝毫没有考虑到请示的问题。
说到底,知书达理这样的品质,只是Cos,黑暗神从来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
似有书香。
干净、整洁、素雅的房间。
以阴阳师的手段解除了书房中所有的障碍,埃兰取了画纸、磨好墨。
少年开始绘画。
按照玉藻前的说法,来到本世界的人员名单是——
晴明、黑晴明。
茨木童子、大天狗、姑获鸟、山兔、椒图、惠比寿。
如果他们和玉藻前掉到同一时间点,如茨木童子这样好战的会跑去妖怪强的地方;大天狗和黑晴明分散的话,下一步就是前往黑晴明会感兴趣的混乱之地,而没分散那就是跟着黑晴明去;姑获鸟肯定要去找她放心不下的幼崽,比如山兔,不排除她路上见到需要照顾的孩子而停留的情况;山兔估计去往山里去;惠比寿是个稳重的人,也会去找同伴;至于椒图……掉哪算哪吧,也许正在某条河里。
又想起蒜蓉扇贝。
晴明会在哪里呢?
埃兰一边苦恼,一边将记忆里众人的模样画出来。
不行,毛笔好难用啊。
想画的明明是更好对比的素描,偏偏没有铅笔……从来没收集过。
埃兰痛定思痛,做好了搬空一家后世文具店的准备,然后自己慢悠悠地用各种能在花开院本家找到的原材料做了支炭笔。
将晴明的全身画完,在旁边写下其发色瞳色,埃兰搁笔瞧了瞧成品,暗暗觉得黑晴明的也可以用这张。
两人当然还是有区别的,可惜没法复印。
难道还要在「半位面」里准备传真复印打印扫描一体机吗。
画风不对。
玉藻前沉默地欣赏着这种有别于他认知的绘画技巧,感兴趣道:「很像。」
此时埃兰正在画茨木童子,觉得对方的衣服真心复杂,很想偷懒少画点装饰物,结果还是忍不住全画上了。
觉得自己有点强迫症。
玉藻前问:「你想用画像去找他们?」
埃兰回答:「嗯,刚好有个花开院可以拜托。」
玉藻前:「……」
拜托阴阳师家族找妖怪,真的没问题吗?虽说花开院秀元的态度尚可,但不能保证其他人……好吧,这个很好解决,主要是事情听起来比较奇怪。
奴良组的宴会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花开院是元满脑袋青筋,咬牙切齿之余,在后代子孙必看的书籍上写下“不准让滑头鬼来家里吃饭”的告诫,才觉得稍微出了口气。
下次你们再也别想进来吃饭!我死了后代也不会放你们进来的!
花开院秀元失笑。
“哥哥,你让后代子孙看到这个怎么想。”
宴会已结束。
诺大的宅子里,又恢复了冷清。
奴良组的到来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妖气被敞开的门窗内透入的晚风吹散,用过的器具和产生的垃圾也被妖怪们清洁和处理过,若非身份,奴良组其实是很不错的客人。
花开院是元已经从炸毛状态恢复,撇了撇嘴,“我管他们怎么想,祖训照做就行了。”
秀元摇了摇头。
年轻的家主转去了书房。
在阴阳师的宅邸里,总有些看不见的结界和不易发觉的行代和式神,要掌控其中的情况,对主人来说并不难。
花开院秀元礼貌地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入。
像是这书房原本就属于埃兰般。
埃兰从来没有掩饰过自身的高傲。
普遍来说,真正的上位者很少有那种出神入化的演技,即使是演某种特质,如果和本性冲突也会演得不像,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察言观色,都是别人需要看他们的脸色。
埃兰明白这点。
这次披的壳子是个大妖怪,天生九尾的玉藻前,日本三大妖怪之一,没有必要表现谦逊,如果那样才会被怀疑吧?
书房里亮着暖黄|色的光。
端坐着的美丽“女子”看起来如诗如画,花开院秀元走到桌前,看到了那些画。
他的视线只是一掠而过,没有刻意盯着这种失礼的行为。
埃兰搁下临时赶制的炭笔,将画叠好递过去,起身行礼。
和服随着动作迆逦,轻缓柔和,令人想到夜风下连绵起伏的原野,或者轻轻拍打沙滩的温柔海浪。
这是个较为慎重的礼节。
“夫人?”
“秀元阁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将寻人的事情托付出去、再商定了联系方式以后,埃兰便离开了花开院本家。
在不是式神的情况下,大妖怪一直住在一群阴阳师家里是很奇怪的事情,何况埃兰并没有天天出Cosplay的兴趣。
走到京都,他愉快地找了条没有人迹的溪流把头发放下,由已婚妇人的发型改成了简单的未婚少女适用款,恢复了跳脱的模样。
然后开始捉鱼。
更爱吃鸡的某狐妖:「……」
天地广阔。
今夜的月不够明朗,星子的光辉柔和铺洒在深蓝色丝绒般的天空,不顾自己一身的昂贵和服,少年直接躺倒在草地上。
埃兰在心里和大狐狸说他的打算:「在这个时代先找找晴明他们,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就想办法到四百年后去。」
玉藻前惊讶道:「你有去往未来的方法?」
「没有。」
「……」
「但说不定这个世界会有。我曾经到过的一个世界有一口神奇的井,跳进去可以到五百年后去。」
「那这次为何是四百年?」
「我听了秀元和滑瓢的对话。」
花开院秀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成功,就会形成强力的结界,四百年内不会让妖怪有机可乘,包括羽衣狐,如果失败……
这人的原话是:“随便啦,五十年后我死了的话,就和我没关系了呢。”
「有句话叫英雄应运而生。我觉得,羽衣狐出现的时候才最好玩,那个时候,应该也能找到晴明他们。」
唔,像山兔这样的R级妖怪寿命是多长?不会还没和大家汇合就到了寿命吧?
玉藻前找到了埃兰话语中的漏洞,「你好像没有考虑过那个人类阴阳师失败的可能。」
少年神祇看着夜空,微笑着道:「啊,他会成功的。」
因为已经“看”到了啊。
两个月后。
埃兰差不多把感兴趣的食物都吃了一遍,打包之类也囤积了许多,终于失去了待在这个时代的兴趣。
花开院家没有找到画像上的任何人,也没有关于穿越时间的线索,他们只提供了一份埃兰很感兴趣的、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的画像——祖先笔记里翻出来的、不保证完全属实的那种。
埃兰看着画像上金色长发、肌肉结实堪比博雅的金毛男,陷入了迷之沉默,“……”
我的晴明不可能这么兄贵。
第303章 奴良组+阴阳师
日本。恐山。
二十一世纪。
几位阴阳师聚集在巨大的山洞里,视线炙热地看着地上的法阵。
有人喃喃着,目光在失望和希冀中摇摆,“……希望这次能成功。”
这些人是安倍晴明的子孙们。
历代当家们均因晴明创造的「泰山府君祭」而得以长生不老,而他们共同的目的仅有一个:守护晴明的玉座及圣地,等待他复活时归来。
四百年前,奴良滑瓢和花开院秀元联手击败了转生的羽衣狐,安倍晴明没能成功复活,那时的安倍家已传至第五代家主。
在那个时期,传承的姓氏由安倍改为御门院,但理想从未改变。
羽衣狐已有四百年没出现了。
有的族人在继续等待羽衣狐的出现,还有的族人在积极地或是翻找家中的典籍或是到处沟通交流,想要找寻其他不那么被动的出路——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苦心天不负。
有人在本家堆积如山的典籍中找到了蛛丝马迹,组成了一个四不像的召唤阵,而后又经过不少精研阵法的大师的完善,最终形成了一个非常繁杂的法阵。
全名因果召唤阵。
顾名思义,这个召唤的原理是万事万物间的因果联系,换言之召唤的目标是与献祭之物联系最紧密的人或物,有小到可怜的几率召唤到安倍晴明本人。
到底多小呢?
打个比方,像是非酋抽SSR那样吧。
尽管如此,只要概率不为零,就很让人感动了。
自因果召唤阵出现以来,由于绘制必须使用SR以上妖怪的血液,且一个法阵只能召唤一次,至今也才实验了十几次。
在这些尝试中,有的召唤出了在本家的古籍,有的召唤出了当家心爱的画,有的召唤出了正在另一个地域修行的族人……
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所有人从一开始的似信非信到中间的热情再到后来的失望,能够坚持着继续绘制这个法阵,仍然将复活初代当家——安倍晴明的愿望寄托于此的,到现在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了。
毕竟SR妖怪的鲜血不是那么好得的。
御门院泰世路过此处,瞄了眼这几位族人的表情。那是他看过很多次的表情,怎么说呢……像是百折不挠的希望或是迷之自信?就是那种明明每一遍都失败了,却还是坚信下一遍会成功的那种……似乎也不太对。
如果这位长期在恐山修行的阴阳师能够多接触现代游戏,就会知道这种表情的由来:玩卡牌游戏的时候,以为自己下一把肯定能偷渡成功的非酋便是如此。
祭品是毛笔?
御门院泰世眨了眨眼,迷惑不解。
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黑色笔杆白色毛……莫非是初代当家用过的?
有人在念着复杂的咒术,双手不断地变换着姿势结印,额头隐约见汗,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法阵。
起风了。
不是从洞外吹来的。
以往的法阵……似乎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动静?
风吹得很急,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努力地看向法阵的位置,紧接着,又起了雾。
雾被风吹散,又源源不断冒出,很快,整个山洞都被笼罩在雾气之中,白茫茫的一片。
御门院泰世看到法阵中心,似乎有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