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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呆视着阿娇,双脚不由自主地退后两三步。
焦娇音媚语慢,“我在美联面前煽煽阴风,点点鬼火,你这二万五千里长征,可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喽!”
她噘拢双唇对着海涛轻吹口长气,故意搔首弄姿,又换作娇滴滴的柔音,“邓大人,是不是呀?”
“是,是……我刚才没说啥呀!就是说我家那片有条野狗,每次提着零食,它闻着味就跟着我跑,嘿嘿。”
海涛嗫嚅着巧辩,目光瞟来瞟去,“阿娇姐姐,零食在那,好多是你爱吃的,特意为你挑选的……”
他的话音越说越低,几乎近于无声。
阿娇转头对美联呡嘴一笑,闪闪眼睛。
美联在旁边看得心花怒放,暗乐:真是一物降一物,海涛遇到阿娇,就如老鼠见了猫,胆都没喽!
“怎么才过来?忙什么呢?”
美联轻声问阿娇。
“客人挺多。又整理了下铺子,盘了会账,挺累人的。”
阿娇边吃边说,上身斜靠在美联身上。
美联看看时间,悄悄对阿娇眨眨眼。
阿娇心领意会,于是和言善色婉言劝告海涛,“我说‘定点列车’,不跟你闹了,你该回去啦。那么大个店丢给店员去守,小心来个携款潜逃,人财两空。”
“定点列车”是阿娇给海涛取的绰号,喊久了有时美联也这样称呼海涛。
“没事,那几个女店员跟我很久了,知根知底,不敢乱来。再说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淳朴忠厚,这方面心里有谱。人财两空!财丢了我不怕,最多一天营业款,别把家里的保险柜撬了就行,那里有现金和存折呢。”
说着说着,海涛又开始漫天胡扯,“人更没事,那几个就是丢在马路边都没人捡,真要是被捡走了,我倒还省事呢!正好再招新人。那个……”
他偏头往美联方向一噜嘴,“我的红粉佳人在这呢,嘿嘿。”
海涛说完话,又慢慢小步转圈走动,东睃西望。
“真是厚脸皮,你都来了一个多小时了,该回去啦。再说今天我想早点回家。”
美联板着脸说。
“我脸皮厚嘛!哪天拿刀切片下来量量,看有多厚?估计没猪皮厚?”
海涛右手指向自己的脸,又用两指揪了揪脸皮。
阿娇笑得前俯后合,“得得得,高抬贵嘴,别再说了。不跟你们胡闹了,我回店去了。”她说着抓起几袋零食就欲离去。
美联却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双臂挽胸呆坐着默不吭声。
海涛突然站定,目光如镜直视二女,沉声道:“我就在琢磨这些天、你们两个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变着花样赶我走,究竟为何?”
阿娇本欲离去,直起的身子又慢慢靠回到美联身上。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目无表情,哑口无言。
美联目光散漫,无意中看向玻璃门外,急中生智,立刻伸手指着门口大声叫道:“还不是你吗?看嘛,你在这里面,人家都不敢进来啦!看你长得黑不溜秋、凶神恶煞似的,把人都吓跑啦,我怎么做生意呀!”
海涛转眼一瞧,果然有几位逛店的人、在门旁偏着头瞅了瞅铺里、就向前迈步走去。
“是不是喔?”
海涛大步走到试衣镜前,大睁着一对小眼睛看着镜里自己的影像,“确实形象不太好,影响市容,有点横眉竖眼、穷凶极恶摸样。惭愧,惭愧。”
他又用手捋捋头发,左右来回偏头,“但我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尊老爱幼,童叟不欺。总之是本性不坏,风度不赖。尤其关爱美联你……”
正说着看见有顾客进店,海涛急忙停嘴上前招呼。
阿娇说了句,“等会再来。”
她立直身体消消停停回店。
待客的海涛,偏转头瞅了阿娇几眼。
少时,海涛又递钱给美联,讪笑道:“今天运气不错,一窝端,次次成功,但愿财源广袤,心想事成。”
见美联耷拉着头不开腔,他只得迈动小步坐到另一张椅上,一对眼睛东张西望,目光却不断扫过美联脸面。
“还是再给你弄个金兔子吧?”
海涛没话找话。
美联神色苦涩,轻声回答:“不用了,这枚白玉小兔我很是喜欢,何况也开光了,怎能舍弃不戴!再去戴只金兔子,我想……总不能同时戴两个兔子吧?”
海涛瞅着美联颈下的玉兔,闭唇不语。
对坐的两人沉默一时,海涛再次开口,“对了,驾照要收好,要年审的。”
美联平淡应道:“知道啦,你说过啦,我收好啦。”
“给你买辆小车,二手车也行,拿来练手,以后再换。”
“不需要……”
瞥见海涛表情甚为苦涩,美联急忙追加解释,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温和,“考虑到私车是消耗品,油钱、过路费、保养费停车费,好多呀!负担较大,我考虑考虑行吗?”
“其实你不必担心那些费用……”
瞅见美联表情又速转阴沉,海涛打住话头,站起身走走停停,转了两圈驻足美联身侧,轻声道:“并没把客人吓跑嘛!我这长相往好里说,就是颇具阳刚之气,有男子汉气魄。往坏处说……”
他看着美联依旧闷闷不乐,木然而坐并不搭理,再次转换话题,“今晚,去吃饭好不好?把焦娇也喊上,就看她愿意去不?”
“今天挺累的,很是疲惫困倦,不去了吧,只想早些回家。”
美联故意推脱。
海涛继续散步般来回慢慢走动不停,似在凝神细思。
沉默半响后,他开口问道:“昨天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是谁呀?”
他的语气略显犹疑,双眼并不看美联,目光依旧漫无目标四处望视,脚步不停踱来踱去。。
美联内心“咯噔”猛跳一下,仿佛心悬半空。她怯怯弱弱低声支吾道:“不知道呀……你指的哪一位?”
“就是……我进来时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家伙。”
海涛停住脚步盯视美联,特别注意观察她的眼睛。他随手指指装零食的食品袋,“嘿嘿,他干嘛瞅这个?”
“他呀,买衣服的。你提着多么大一袋零食,谁都会觉得奇怪的。”
美联神色木然懦懦应答,自觉心烦意乱紧张无比。
“他还在瞅我呢!那眼神恶狠狠的,好像要把我吃掉才甘心!而且他没有买衣物?还有,为什么我才进门,他就惊惊慌慌走了呢?”
海涛目不转睛盯视美联,粗黑双眉紧锁满心焦愁。
“他要走,什么时候走,为什么走,我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不是还在瞅他嘛!那个人来了几次了,怪怪的,很少买衣服。我拿他没法!我又赶不走他。”
美联极力保持镇静,尽量控制少眨眼。
海涛眼珠转动窥探道:“叫市场保安哄……不,我来赶走他。下次他再来,你给我打电话,不反对吧?”
目光游移神情呆滞的美联,怯懦应道:“没必要吧……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
她心中冰冷。她凄凄惶惶。
“嘿嘿……”
海涛语调刺刺地问:“美联,你不会是在说假话吧?”
面带怒气的美联,增大眼睛瞪视海涛,高声反问:“你在审问我吗?你走,你快走。”
她并不是真心气怒于海涛,只是觉得再被海涛盘问下去,就会坚持不住,已然感到脑眩骨软,全身无力。
“真的要我走。。…我真地走喽?”
看着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美联,软垂着头、有气无力瘫坐在椅上,海涛心中后悔不迭,心中默念:管它是真是假、是黑是白,只要她幸福就万事皆好。
他又不敢上前安慰,顾虑再度惹她生气,反而更加不妙。
尔后,海涛稍加思虑,轻声说道:“我走了,明天再来。告辞喽。”
“嗯,你走吧。”
美联抬头看着海涛惨然一笑,柔声细语:“我没事的,坐会就好了”
海涛面色发青,转到隔壁叮嘱了阿娇数语,随后沿着通道低着头塌着双肩、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他的步伐沉重无比,失神落魄一般。
哀戚的美联,倚门而站,默默注视着海涛背影,目光凄切,内心酸楚。
第20章 爱孽
十九
爱孽
自从在姐妹俩租住屋里初遇美联后,方子建就接连不断打电话给美联,邀请会面洽谈业务。
美联则找尽各种理由极力拒绝。
她心清楚这个呆瓜的真正用意,在他们第一次握手时就已经心知肚明。
那轻轻的又深深的一握意味深长。
那一瞬间自己心灵深处的震荡,在十七岁那年初次见到已亡人的刹那间出现过,美联不禁感叹:竟是如此相似!如此令人神魂飘荡!
数年前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如今却是情花再放,明明白白。
心灵之语箴诫自己:不能见面,绝对不能私自见面!
之后,美联不再接听方子建电话。
他仍旧不断拨打美联手机,并发来短信:如果你不接电话,我会一直打下去;再不接,我会直接去找你。
美联看完不知所措,又不能关机,只得置之不理。海涛在时电话亦是也有打来,弄得美联满腹烦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穷思极想编尽谎话,折腾得头痛欲裂,身心疲惫不堪。却又无计奈何!最终只得屈服,于身旁无人时接听了电话。
“你到底要干什么?再这样我就报警。”
美联语气强硬。
“报警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什么……你疯了吗?这是不可能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美联被方子建直截了当的表白、吓得心惊肉跳手足无措。
“你说谎,为什么处处回避,不接我电话?不敢与我见面?”
语气坚定的美联,快速回答:“我没说谎,我真的不喜欢你。不见面是因为……”
“我会来找你,再见。”
方子建打断了美联话语。
“别来,别挂电话……”
美联艰难吐出字字重如千钧的这句话,“你可是吴雪的男朋友!”
“我会跟他解释,听不听是她的事。”
“吴雪可是我的好姐妹!”
美联最终说出了这句话,好似心间陡然卸下了一块巨石。
“那是你们的事……我会跟她解释。再……”
美联急忙抢过话头,“你现在千万不要跟她说。”
“知道了,再见。”
阖上手机,美联长出一口气。
自始至终,方子建语气平稳、坚绝。
“这是什么事呀!木头木脑!没轻没重!这个方子建简直是个怪物,有这么说话的嘛!搅得晕头转向,糊涂到顶!先前说的话都想不起来呢!怎么办?”
美联胡思乱想着,心头却不生气,只觉惶惑不安,心神不定。
隔天方子建果真来到美联铺里。
美联也不与他说话,自己忙着打点生意。闲时就跑到阿娇店里躲避。
方子建基本上是一言不发,径自端坐椅上,有时翻看手机,坐个几十分钟后起身就走。美联随即悄悄转回店中,倒像自己做贼似的。
自此方子建时来店铺,没个定时,时间也短,次数不如海涛,走时美联如在就打个招呼,不在时径自悄然离去。
美联常常担心两人撞面,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但又苦思无策,脑海中杂念千丝万缕,愈理愈乱。气怨吴雪若不把他擅自带回家,就不会相遇!难道真是前世因缘注定的今生劫数!亦或是那已亡人魂魄不散,附身此人!
有时看着坐在椅上的方子建,吴雪的面孔就会隐隐浮现她眼前,嘴唇蠕动:他是我的、他是我的……间或又闪出海涛惨白的脸,柔情满目: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又有愔愔之语飘飘荡荡:苍天所赐,莫离莫弃。
美联茫然四顾,无处寻踪,心中无尽迷惘无限忧郁,时刻萦绕,挥之不去。
无奈之后,美联慢慢与方子建说起了话,力劝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