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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站在沃阔台床边,负手而立,一副置身事外地样子。
寝宫里突然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躺着的沃阔台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本来心中还有一丝怜悯,可沃阔台的这笑声,让真金目若冰霜,声似冷箭,他粗暴地打断了沃阔台的笑声,“这次,我们两清了。”
沃阔台一骇,脸色苍白,止不住地咳嗽,整个人强烈地在上下震动。
“这个孩子,取名叫铁木尔,孩子是无辜的,望你好好照顾。”真金斜眼望着沃阔台,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太子!”沃阔台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真金继续斜视沃阔台,“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沃阔台僵住了,她以为,至少这一次,真金能够对她愤怒,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冷漠和鄙夷!至少夫妻一场,真金居然如此的无视她!望着真金连转身都带着鄙夷的背影,沃阔台的心中一片悲凉。
真金与沃阔台的联姻,还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发生了,他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女人毫无感情可言,年夜的那次,沃阔台做得实在是有些出格,现在的怀孕更是让他极度不爽,然而他都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她身世可怜,也知道她在后宫生存不易,能放就放过吧。
涂安真听到太子妃怀孕的消息,一直闷闷不乐,她自知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某个角落像被堵住了一样,感觉不痛快,她约了涂安青在花园里散步,却一语不发,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精明的涂安青心里似明镜一样敞亮,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对着满眼的绿意,眯着眼,若无其事地说:“这时候,海都的春天也来了。”
“海都?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听兄长说了这么久的海都,涂安真似乎从今日起有了兴趣。
“现在的海都,草长莺飞,大王的大帐就驻扎在水边,那海子,跟天一样蓝。”涂安青抬头望着天,好似看到了海都的草原和海子。
涂安真沉默了。
“安真,跟我走吧,我们的家不在这里,在浮梁,还有海都。”涂安青说得气定神闲。
一道光闪过,太多美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它们和未来一起,在招手。
涂安真缄默,不知怎么的,心有似有不愿,东宫那个人像有一根绳子,虽然搅成乱糟糟的一团,却一直牵着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好说的,求评论!
☆、围猎
四月初一,一年一度的围猎如期举行。皇帝和众妃嫔、太子、各皇子和五品以上官员,皆携带家眷,集合在宫城西边的校场上,涂安青作为太子的幕僚,随安童一同参加。
卯时,萨满祭礼开始;辰时,皇帝忽必烈放出了第一箭,在看台上女眷的庆贺声中,男人们驾着马,冲了出去,围猎正式开始。
随着皇帝的那一箭,所有人的拳头,都开打了。
“前面有一头野猪!追啊!”忽辛驾马从二十丈赶上真金,在他耳边叫喊,一头冲进了树林。
真金微微一笑,迎头敢了上去,三步之后的安童,却皱起了眉头。
“咻——”一支箭从追赶野猪的人群中射出去。
“噎——”野猪一个避让,箭射偏了,它扭动着肥硕却灵活的身躯,向灌木丛中夺命而逃。
“下马!”忽辛大喝,十几个围猎者齐刷刷地落地跟入灌木丛,包括真金,即使马后的安童想拦,也无法阻止,也就只得跟着进了丛林。
野猪被骑马的十几个人追赶了一刻钟,进入灌木丛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五十步以外的树林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忽辛转头望时,却只有微凉的春风。
“合围!”离野猪不到十丈距离,真金小声下令。
忽辛心中冷笑,面容变得阴冷沉郁,带头冲到了比野猪更深的位置。
野猪被身边的人影刺激,逃命的速度再次加快起来,野猪前方的人自然也跟着加快奔跑的速度,但不到十丈,野猪便停了下来。
“嚯嚯嚯……”气急败坏地野猪发出急促的叫声,妄图吓退敌人。
真金对面的几个人突然加速冲向野猪,被惊到了的野猪调转头冲过来……
按照忽辛的预想,真金身旁的宿卫兵应该迅速地往后退,只剩一袭白色骑装真金一人挡在前头,这只受过驯化的野猪对白色颇为敏感,会直接冲向真金,然后真金“重伤不治”,当场身亡。
但是,事情却没有按预想的方向发展。
就在野猪转头的一霎那,真金身边的人迅速排成了竖排,将真金挡在最后,也就将他的白衣遮的严严实实,野猪周围没了遮挡,“嚯嚯嚯”地夺路而逃,转眼便消失在灌木丛里。
忽辛发现势头不对,掉头就要跑,真金一声呵斥:“站住!”
“咻——”的一声,一支箭射到了忽辛的脚边,他只得停住。
“绑了!”真金一挥臂,五十步外的树林里飞出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忽辛。
事已至此,忽辛已无计可施,他刚张嘴,就被堵住,他的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瞪着真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处理了忽辛,真金正欲命令,却被远远传来的一声叫唤拦住了,“太子——”安童叫得极其不安。
真金昂起头,毫无畏惧:冷冷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上马!”
“太子——”安童赶到真金身边,拉住了真金,他从未这样不讲礼数。
真金肃目:“走!”
安童缓缓地放下了手,低下了头。
忽辛训练野猪的事情,安童从一开始,就从安插在尚书府的内线处知道了,于是他协助真金挑选了几名侍卫,随时跟随着真金,又暗中收买忽辛的侍卫,等待忽辛使计时,放出对策,忽辛自然现形。
可安童知道的只有这一计,再下来的,二皇子还会如何使计,安童他们所能预先防备的,已是少之又少。
已经离校场很远了,安童跟着真金和几个宿卫兵追着一头麋鹿,已经跑到了树林的深处。
树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真金机警地感觉到了什么,他脑中闪现出池州树林里的情形,转头悄悄地对一步之后的安童说:“警示!”
说时迟那时快,安童连忙抽出袖中的信号弹,向着天上射去。
“咻——”一道粉红色的火光划破天空。
“不错啊!学会了用南人这玩意儿搬救兵!”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芒哥剌站在十丈开外,讥讽真金。
“你这是谋逆!”真金指着芒哥剌,义正言辞。
芒哥剌不慌,慢条斯理地说:“是不是谋逆,你说了不算!”他眼露凶光,冷冷地看这真金。
毕竟是兄弟,真金心有不忍,皱着眉头,质问:“你我兄弟一场,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芒哥剌冷哼:“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伸手一挥,身后变戏法似得出现一群士兵。
真金轻蔑地扫了一眼,从腰间抽出佩剑,昂着头,俯视他们。
安童也抽剑并排在真金的身边,悄悄道:“太子小心!”
真金眯起眼,问:“安青何时能到?”
安童回答:“一刻钟以内!”
话音刚落,芒哥剌的人已经提刀冲上来了。
“大家小心!”真金命令,说完,便带头冲了上去。
“哎哟,是什么神物啊,一定要朕去查看。”忽必烈虽已年事已高,但骑在马上,依然英武非凡。
涂安青笑眯眯地回答:“回皇上的话,太子命臣前来禀报,并未说明是何宝物,但命臣务必请皇上过去。”
忽必烈看着海都部落的大臣阿亚格,也就是涂安青一副恭敬有加、艳羡不已的样子,心中大悦,嘴上呵呵的笑着,跟着涂安青一直向树林深处走去。
“启禀皇上,前面有刺客!”一个宿卫兵跑来通报。
“什么!”忽必烈的脸瞬间由晴转阴,大喝:“宿卫军呢?这里是宫城!谁这么大胆!”
宿卫兵畏畏缩缩地回答:“宿卫军已经过去了。”
忽必烈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脸色有些发青,道:“随我一同去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说完便驾马往宿卫兵指着有刺客的方向奔去,涂安青也紧随其后。
芒哥剌指挥的卫兵人多势众,个个凶猛异常,刀刀杀往要害,纵使真金和安童身怀绝技,也难以招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被芒哥剌的人层层围住,身上也有几处受伤。
安童心中焦急,信号是宿卫军的统领哈兰德给的,哈兰德已经被真金收归麾下,还给了安童信号弹,只要信号弹一出,一刻钟以内,宿卫军可以到底宫城任何角落保护真金,可现在宿卫军为何还不来?如果再晚,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谁要是砍下真金的人头,赏黄金千两,封千夫长!”芒哥剌在远处大喊。
真金愤怒,他想不通为何他这个弟弟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紧紧地握着剑柄,血液和汗水顺着手臂,一直流淌下来。
“抓刺客!”“抓刺客!”远远地,传来一阵大喊。
宿卫军来了!安童松了一口气,可手上的剑并不能送,还不得不抵挡眼前杀气腾腾的刀刃!
“撤!”芒哥剌看阵势不对,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站住!”有了宿卫军的支援,安童意欲追击,被真金拦下了。
“别去了,危险!”真金命令身边仅存的几个宿卫。
“保护太子!”“保护太子!”宿卫军靠近,迅速围拢起来,将真金和安童圈在中间。
哈兰德命令一队人马往刺客逃跑的方向追击。
“刺客在哪?”皇族白色的旌旗在远处张扬,忽必烈一边大喊,一边踏马而来。
“吁——”忽必烈勒马停真金旁边,翻身下马,风姿依旧。
宿卫军围成的圆圈张开一个口,迎接忽必烈。
“是何人行刺吾儿?”忽必烈的语气中并无担忧之意。
真金早已放下长剑,恭敬跪迎。
“回皇……”安童欲回答,又被真金拉住。
“回父皇,哈兰统领已派人去追,追到便能确认刺客身份。”真金回答得平静异常,似乎方才的刀光剑影、命悬一线都不曾发生。
“朕料想刺客逃不远,你不必担心,来来,让朕看看你的伤!”说着,忽必烈拉起真金的手臂,仔细地查看起来。
真金心中有个柔软的地方动了一下,自从懂事以来,这是第一次父皇拉起他的手……
“小伤,不碍事,让太医给你包扎下便是!”
前一刻父皇还是父,后一时父皇已是皇。真金低下了头,心已经硬得像顽石。
“打猎都无法好好进行,真是扫兴!想那神物,现在也没了……”忽必烈嚷嚷着,转身走出了宿卫军的围圈。他踩着侍从的背上马,扬长而去;跟随着的一大群仪仗,也快步追去了。
安童撇了一眼真金,他整个人像刚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寒气逼人,双手紧紧地握拳,黝黑的眼眸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安童明白了,大家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更新的节奏,真的是慢出翔了。
不过偶尔有人看,做谈资,就够了
☆、君心难测
围猎过后,就是祭礼,祭礼过后,就是赐器,给外族赐完了器,大元的朝堂才恢复了正常,御前会议,才开始讨论各种军国大事。
真金、安童和各位儒臣一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