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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老去他家吗?后来有一次竟无意听说,有个权贵给了老板很多钱,让他把药给你换了。连知,你从前喝的药都是保胎的,你可当心,别被人害了。”
连知听得稀奇,旋即想到一个可能,脸色立即也白了。——那日,姜楠告诉自己没怀孕,他什么都知道?
待素萍离开后,连知却是再不迟疑地赶去药店,找到老板就问:“我的药……上次你说换了……换成什么了?”
老板自是认得她,“那个——”
“你说。”连知咬唇,也拿出许多钱来给他,“换成什么药了?是谁来换的?”
老板便觉着这女子真让人同情,也跟自己的摇钱树似的。因为她,他已经收了无数钱了。“是一个冷冰冰的人,那人,样子说煤堋2还┦呛玫模皇遣挂簧松怼!�
“意思是,我的新药没有避孕之用了?”连知紧接着问。
“嘿嘿,这个嘛,自然没有了。”老板看着她的样子,只能赔笑。
连知凝眉,而后终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她猜到那人便是姜楠,可是琢磨不透姜楠的意思。——难道他糊涂到希望自己怀孕不成?
正犹疑着,抬眼却是见着一个许久未曾见到过了的人。——李眉。
她没有丝毫变化,就这般走过来。已入冬,白色小袄把她包裹得异常精神又可爱。
来者不善。连知摇头,也不动,等着李眉走过来。
李眉神色倒是自然,笑着看她一眼,“来这种药店,你莫不是怀孕了?”
连知唇角勾起笑,“那又如何?”
“呵呵,恭喜恭喜咯!我还能说什么?”李眉偏头看她,像是丝毫记不得从前发生了什么事。——她表现得那般自然,如此一来,倒显得连知小心眼了。
“那便好。”连知蹙眉,绕过她就欲离开。
“爷他……开心吗?知道你怀孕的事?”李眉叫住她。
“与你无关。”连知顿步。
李眉却是笑出声来,“他自是开心的。不过看样子,倒是你还忧虑?——不会吧,他还没告诉你?你跟他啥关系也没有。”语气倒是显得极为惊异了。
连知转过身看她,眼睛瞪大,“你什么意思?”
“你刚来那会儿,我就说爷有个秘密瞒着你了。呵呵。瞒太久了,我还以为你怀孕了,他怕你承受不住,终究会告诉你呢。”李眉眯眼靠近连知。
“你现在编这种谎话,有意思吗?”连知恼怒地握紧双手,心里有一根弦在不安分地鸣响。连知带着心房的疼痛。
“呵,谎话?是啊,他到现在都还继续说谎,有意思嘛。”李眉巧妙重复她的话,“连知,我看这么一来,他不喜欢你吧。也是,他一直爱的都是大太太锦芳。我万幸被他看上,当初还以为他对我一见钟情呢,后来才晓得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像锦芳!”
在老宅看到过的那张标注有“爱妻锦芳”的照片,突然那么清晰地浮现在连知眼前。她从不曾忘记照片上女子的眉眼,如今看着李眉,她终于绝望地发现,两张脸,似乎真的能慢慢重叠……
心尖都有些疼。但她还能仰头对上李眉,“那是以前。离开这么久,原来你到底还是放不下,还想法设法要拆散我和景谙?李眉你太低估我!”
“是么……那他为何现在还不告诉你?他为何不广告天下,你不是他的侄女?他为何不娶你,让你名正言顺地跟着他而不是天天躲在家里?他为何?因他心中的唯一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锦芳。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哪怕是你,姜连知!说不定,他这么喜欢你,还是因为你的性格有些像她呢。我不过是皮囊像,没用。你是个性像!没错,你真的是有些像她。否则姜颢玮那小子会对你这么好?他还不是觉得你像他的母亲——”
“闭嘴!我不要再听你说半个字。我没有怀孕。李眉你听清楚了,我没有怀孕。景谙知道。”连知转过了身。
李眉却又立刻伸手拉住她的:“那就赌一赌咯?穿上那件旗袍,在老宅等他,看他什么反应。”
语毕,李眉笑笑便走了。
徒留连知在原地,浑身发冷。
这个冬季的上海,原来竟是这样冷。
她不想听李眉的话,偏生那些话一字不差地落进耳里、再刺进心里。她不想中她的计,她明知是她的计,却不由得,就想再穿上那件属于锦芳的旗袍、坐在老宅,看他会不会真的再度发狂。
连知蹲下身,却竟发现自己已流不出眼泪。
她没有叫车,随后就抱着双臂回到姜府,也思考了一路。
回到姜府的时候,夜色已露。白洋房冷清清。进屋子,问过张妈得知姜楠又有应酬,她便点头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终是又上了楼去,打开柜子拿出那件旗袍。——湖蓝色,居然也变得这样刺眼。
她拿着旗袍,也没有拿别的东西就下了楼。
“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张妈见她神色不对,忙叫住她。
“爷一会儿回来问起,就说我去老宅了。”连知声音此刻是异常的冷静。
她也真的,去了老宅。
阿华一路开车,心底里不理解连知的情感,但到底是担心她,终是忍不住问:“小姐……有心事?和爷吵架了么?我——”
“没事。”连知摇头,似也是在说服自己真的没事,“只是确定一件事情而已。就快了……”
心跳有些快。她看着沿路的风景,“阿华,这么晚了让你开车来这种地方,对不住!”
“小姐不用说这种话!只是……”只是的话,他也说不出来。满心的话、积累已久的话,终究只化成一声叹息。
去到老宅,已是凌晨时分,连知让阿华兀自回去休息,自己则是直接去了书房。只点了个蜡烛。蜡油滴下、又结成蜡。她便借着这微弱的光再度翻开那本书。确认——锦芳,果然很像李眉。芳。吕芳名字也有个芳字。
“为何,为何都跟你脱不了关系?”连知声音颤抖。良久,她终是换上那件湖蓝色的老式旗袍,四肢冰凉。
姜楠已回家,发现连知并没像之前一样窝在沙发上等他,心里一空,他便极快地上了楼,竟发现她也没在卧室。当即觉得不妥,他叫来张妈。张妈赶到时,神色几分惶恐:“爷,小姐说去老宅了。她脸色挺苍白,好像有心事。”
雾霭,再度深重。
眉间心上香 93 袖拂扬花雪(1)
已把照片和红叶藏进书中,再把书放回书架上藏好,连知静静在书房坐着。厚重的老式提花面料旗袍,湖蓝色如碧波,风一吹,便轻轻淌着。眼神有点空寂,因夜风的吹拂而愈发清冷。
天色慢慢明亮,已经临近凌晨五点的时候。
姜楠赶到,去卧房寻了没见着人,便直接去了书房。
他一眼看见那穿湖蓝色旗袍的人。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也曾,这般安静温婉地坐在这老宅的书房中。
清风明月古宅,突然通通倒退回几十年前。如老旧照片,记忆深刻,却已泛黄。
沉哑的声音突然溢出嘴角,“锦芳?”
那女子便蓦地抬头了。一脸不可置信。
“连知?”门口的人走进书房,似乎还没多意识到其他,眉目一恼,“怎么又穿成这样?”
“你叫我……锦芳?”连知站起身,抬头看他。因为长时间没开口的关系,她的声音亦有些哑,吐出控诉意味。
“你那么快地喜欢上我,不是因为我是姜连知,而是……她?”她的声音终于颤抖。
姜楠也立刻恼了,上前就拽紧她的手腕,“连知,脾气也不是这个闹法!你一直在算计我?当初都让你全心信我了,居然当着我面故意扔了旗袍、后来又偷偷捡起?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以为你出了事心急火燎半夜三更赶来,你这么折腾就为了证明你的胡思乱想?就为了这种破事?!”
“破事?”连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你眼里,这种事,只是鸡毛蒜皮吗?姜景谙你顾不顾及我的想法?”
“这旗袍碍眼,给我脱了!”他面露不耐。忙了整整一天已是累极,回家却见她不在,担心了一路跑过来,见状如此,以为她一直在算计自己。——她千方百计算计自己、想知道这旗袍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他一瞬只觉她前些日子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她竟然,还是不相信自己?哪怕已经历枪战一事!哪怕她连血缘关系都不顾?!
他又怎知,内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她担心的因由。
她所有的信念,不过建立在他爱自己这一事实上。如今,却到底彻底动摇了。——从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声“锦芳”中。
她没脱旗袍,也没挣脱开他的手,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问:“你……不是我的舅舅么?所以,从来没担忧过什么——你去把药店的避孕药换了么?你毫不害怕,是因为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关系吗?是……这样吗?”
声音竟然没有颤抖。她想了一夜,也讶异自己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口。
“姜景谙,是你一直在骗我吗?抑或是,你也在骗自己?”肩膀已微颤,她一个趔趄,他急忙扶住。
姜楠的神色也变了,“连知,你——”
“姜景谙,你骗我。不……你亲口说一句,我不是你侄女!你说……”她终失了方寸。
“连知,你跟我确无任何血缘关系。”以前瞒归瞒,此刻她问了,他也不否认。
“那就是真的……真的……你心中……”她说不出话,理智轰然而塌,“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乐于看我受苦吗?是啊……乐得看我一个人在旁挣扎着……因为你不会心疼,你毫不在意……”
不能,再也不能在他怀里待下去。她用姜楠没有预计到的力量推开他,而后径直往前跑去。一路身形摇晃。
姜楠立马去追,二话不说把她捞进怀里,“这其间缘由,我会告诉你。倒是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混蛋!”连知张口骂,连踢带踹。
他攀紧她的肩膀,她去咬他的手,声音因此而呜咽,“你当我是什么?这样好玩是吗?你一直过得很顺,就无聊了……见着我,就如此来逗弄我?你不肯告诉我我们没关系,一直不说,正好,我因为担忧这个,就主动说不嫁给你,你就满意了。这都是你的计划——哈,是啊,你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当妻子,这正如你的意。否则……姜景谙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放开我!”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那样凄厉。
他死死揽住她,终于也有几分了然她的想法。“是,那件旗袍是锦芳的没错。但其间原因不是你想的这样。姜连知——”他长叹口气,“是,一直瞒着你血缘关系的事,是我的错。但是你如此轻易质疑我?管他有几个锦芳,有几个人干扰你的思路,你也不该,如此轻易就怀疑我?我不心痛你?我高兴看你一个人在那儿挣扎?姜连知,你的话太让人心寒!”
语毕,姜楠也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已松了手。手背上她的牙印深深,他却似已感觉不到疼痛。
“谁让谁心寒?”她仰头看他。以前再吵闹,心里也不至如此绝望。阳光彻底明媚起来,打在她脸上,带去一片金辉,让她的眼泪也荡出美妙微光。
“你刚说……我算计你?景谙,你又相信我了吗?我当初偷偷拿回旗袍,不是算计你,而是知道这旗袍是李眉送来的,所以想拿来对付她,慢慢调查。只是又不想你多想,才那样做。看……你口口声声,竟质问我信不信你?你让我信你,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这么扑朔迷离?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从来——就连你的宠爱,只会让我真真的受宠若惊!那些东西……美得就像假的一样!太美太好太幸福的东西……又怎么会是真的……果真不是真的……景谙,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